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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草根百評: 大鐵鎚傳2010

公民廣場: 與其五區總辭,不如民間組織?

八子睇真D : 觀眾三好運動?

土經地義: 兩隻頂級純種大白象

雜草攻略: 有冤有路數

財經誌異: 低息生活

國際草根風情畫: 法式休閒與法式工資

草根文藝: 小巴司機是詩人-鄧阿藍

圖像版

─阿嘉花

人生漫漫長,難免遇到有冤無路訴的意外,例如醫療失誤、電訊騙案或公屋問題等,與其中招才四圍向人求助,不如先裝備自己,記申訴須知,靠人不如靠自己呀!

有規模的私營集團或公共機構會自設申訴部門(如電訊公司設客戶服務主任),但為了進行監管,政府會再設其他申訴途徑(例如政府的電訊管理局,就負責監管電訊公司)。在各大管理局以外,還有立法會申訴部、申訴專員公署等。這些部門的性質和效能,因應個案內容而有出入,在此難以詳述。然而大家申訴時有下列事項是必須緊記的:

) 事清才理直,理直才氣壯:先將有關你受屈的過程,順時序仔細整理一次,要準確、清楚!盡可能搜集相關文件或相片做證。

) 申訴為乜先:要好好想一想,你去做申訴有甚麼目標或期望?例如賠償、問責、政策改善還是甚麼?

) 每事問、做筆記:搵張白紙,清楚記低你曾經或正在向哪個機構/部門提出申訴,以及所有跟你溝通過的人的姓名、電話、職位、談話內容等。

) 聆聽和溝通,知己知彼:盡力了解清楚那個機構/職員到底有甚麼權力和責任,他們的回應有甚麼意思。不能只活在自己世界裡訴說自己感受和訴求,要聽清楚其他人點樣講,了解對家點樣諗,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樣做。

) 基層新聞 事事關心:在個人努力申訴之餘,要留意新聞,如果剛剛好,新聞滾熱辣的議題正是自己的經歷,即刻打報料熱線,曲線攻擊,向令你受屈的部門/機構加大壓力啦!

最後還有個很重要的總結,很多求助個案都源於政策不善,而大政策的問題必須更大的力量才能擊倒,故此同道中人匯聚起來追擊政策就相當重要了(請參考公民廣場:<與其五區總辭,不如自主組織?>)。申訴個案往往不是個人問題,而是政策或社會風氣,正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一句講晒,無權無勢,團結最實際!


──阿嘉花

近月鬧哄哄的五區總辭除了是一個策略性行動外,亦隱含了巿民對議會的不信任,亦即不相信立法會議員在議會內能夠推動到民主普選。這種不信任,使得反對總辭的人不論如何述說總辭難以達到理想結果,甚至浪費金錢時間人力和損失立法會議席,都仍然被柴台、被噓。(奇怪的是,不信任議會的人投普選票其實正正就是將回到街頭的議員再次送回議會……)

議會外的力量

從來議員就不一定代表到你,或者說,如果你想議員代表到你,那麼你一定要參與討論和爭取行動,因為投一張票,俾佢做四年,你就無哂監察的權力的話,市民就好易被人賣豬仔(變相公投亦如是)。

你的位置跟議員的位置同樣重要,也同樣受到侷限,你無權無勢嗎?立法會也尚未全面直選哩!還有很多保皇黨和建制派的直選及功能組別議員為政府護航,正所謂投票部隊--政府吹雞,全部跪底嘛。

如果我們現在就要不惜捨棄立法會議席去大推總辭方案,撫心自問,我們必須對議會以外的民主發展有相當的承擔。雜草攻略專欄今期講<有冤有路數>,搞個人抗爭,但說到底,團結就是力量。其實,除了普通市民玩不通的議會遊戲外,還有沒有更徹底的民主實碊呢?

無權無勢,團結最實際

若你不幸,遇到什麼政府政策、官商勾結造成的傷害,咁大個政府和財團,憑你一人,講真一句,點同佢鬥?

想要拎番屬於自己的東西,首先都是要編織群眾力量啦。

遇到事,首先當然是到處搵人啦,關事既、對咀既、無咁岩傾但關事既、行得唔傾得、傾得唔行得既,總之盡力網羅一群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是一人獨領,而是群體內存在著一群用心的街坊,各有自己的特色和崗位,相輔相成。透過持續的討論和行動,大家越來越清楚大家的立場、理據和想法,推動大家更理氣直壯地表達自己的訴求。

知己知彼

要改變政府的政策,往往要知己知彼,也就是不斷地學習和爭取。例如你想政府檢討某條政策,就要了解清楚政府哪個部門負責、哪些官員有決策權、怎樣才動搖到政府的施政,這些攻略就是抗爭過程不斷發問、學習、闖關、堅持,才漸漸裝備起來的,最後才可找出可以擊倒政策、改變社會的方法。

民間網絡

而事實上,本地都有好多這類團體,而且也不必是專業人士或知識分子,而是包括基層巿民,都能夠自主組織起來滾動。民間越多自主組織,連結成越大的民間網絡,才可能形成議會以外另一種抗衡到政府政策或政改的力量,因為經歷過堅實的討論和行動,才能奪回了應有的權力和知識,還有累積了相當的行動力,到時政府和議員先至會買你怕,先至會明白市民先至係佢地老細。

相信世界是我們的

民間自主組織的理念之一,就是相信人民的力量,即使無權無勢、學識不高、草根階層,但是透過持續的學習和討論、實踐和爭取,大家都可以奪回本應屬於自己的權利和尊嚴。

可能好多人會覺得,權利和尊嚴,都唔可以當飯食,但係,無左權利和尊嚴,就好容易連飯都無得食!大家諗下最低工資立法,如果民間社會力量夠大,政府連吹風話定到廿八蚊一個鐘都唔夠膽吹啦。到時真係定廿八蚊一粒鐘,真係尊嚴又無,米飯都無囉!

文:八子

三色大台嘅台慶圓滿落幕,四奶奶同柴九哥捧奬而歸,三好雖然無奬攞,不過失奬事小,最重要係豬籠入水呀嘛。三好就靠「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成為新一代英雌,連監製都話希望以靚人靚景打造一個靚唐朝,令每一個人都心存三好咁話喎。話雖其實三好都係抄人地台灣佛教既三好運動,不過,如果真係可以令大家都做三好,咁都真係功德無量囉!

「安全性正義」遊戲

不過,講到底咩先係好事呢?幫人爭奬算唔算呢?

八子成日都覺得好奇怪,唔知點解香港人一講到奬,無論金像奬、金馬奬還是台慶嘅奬,都會突然正義感爆棚,個個都變晒三好同柴九哥,不平則鳴。每年台慶都係全港熱話,除左每期周刊都賣D親生仔囡骨肉相殘之外,香港唔少網上論壇仲特登為四十二年台慶開左一個討論專區,每日都有過千人一齊傾到底邊個攞奬先至係實至名歸,討論分分鐘激過民主黨應否參與總辭!

台慶呢舖,唔單止網友話四奶奶若攞唔到奬就發動遊行,就連小生「馬仔」同「黃皮」都話如果柴九哥同四奶奶攞唔到最佳男女主角,就要杯葛其他得奬人,仲要同老豆脫離關係喎!唔好話八子,就連男女主角自己聽到,都嚇左一跳,仲勸「馬仔」同「黃皮」唔好咁衝動,就話台有台規,自己都好睇得開喎。四奶奶同柴九哥都係三色台打滾多年,唔靠父蔭自己打拼嘅甘草演員。大家觀眾平日自己打工,世態炎涼見唔少,相信唔少觀眾都係真心想睇到柴九哥和四奶奶「修成正果」啦!

所謂人非草木,呢個世界咁殘酷,大家都好需要做下好人,或者過下英雄癮,平衡一下嘛。只不過,又唔想俾人話「搞事」,總之唔好咁大代價啦,咁點算好呢?香港人都係精打細算,就發展出呢種「安全性正義」遊戲囉。

為台慶費心的三好運動

所以呢,八子就話,其實柴九哥同四奶奶都唔駛擔心大家會過左火,因為在網上表達正義感從來都無咩代價的,大家都係趁住呢個機會過一過正義大使的癮啫!至少,三色台都曾經因為受到觀眾壓力,而要為《棟篤神探》加左個結局,相信不少正義觀眾都仍而引以為榮架。

實在八子話,老豆都係好識計數既,每年既大龍鳯佢唔慌會蝕底:捧紅親生仔的話都可以父憑子貴,又可以氹下小朋友唔慌佢扭計;如果奬最終落係養仔手,又可以賺D名聲,證明下自己俾獎夠公道。查實,每年台慶最重要既重頭戲都不過係揾D仔仔囡囡同老細影下相,晒下「行頭」,俾機會名牌子出下風頭,自己又可以賺下廣告費呀嘛!所以話,邊個攞奬到底有咩分別?八子淨係知道,係娛樂圈裏面,不論負面新聞,定係正面新聞,可以提高知名度嘅就係好新聞。

觀眾的「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除左令三色台台慶節目收視高企,為四奶奶九同柴九哥再續前緣做勢外,仲造褔左邊個?真係揾鬼知囉!

升呢觀眾三好運動?

不過,如果大家都唔想淨係玩安全性正義遊戲的話,都可以講單野俾大家知:當台前為台慶鬧得沸沸揚揚既時候,三色台的製作部及美術部嘅親生仔就係外面捱凍示威,因為老豆連佢地既加班鐘數都要劈一半,又唔將加班津貼計入假期工資。工人的象徵柴九哥唔單止無好似係套戲裡面咁帶住工友去老闆宴會裡踩場伸冤,仲自己係廠入面同高層撐枱腳。講到尾,柴九哥不過是一個虛構的工人象徵啫,美術部和製作部先至係真正同大部份觀眾處境相同的「打工仔」。

老豆咁偏心,柴九哥又上唔到身,佢地都可能只可以寄望三好打救:如果全香港嘅觀眾放聲話如果三色台唔補水比美術部同製作部,每日八半至十半都罷睇三色台兩粒鐘,可能大家都可以「升呢」,道成肉身,做個真真正正的柴九或者四奶奶啦!

不過,八子都聽過四奶奶講,其實最初佢真係唔係好在意個奬,不過,人地講講下,都真係有D壓力,好怕姑負左人地咁話喎。雖然大家聽完可以覺得佢地扮大方,但係其實到底打算去遊行的網友有無諗過原來自己可以比老豆造成更大嘅壓力呢?

小莎

法國打工仔待遇好大家聽得多,有最低工資唔在講(09年法國最低工資時薪係8.82歐元,即係有成97港元),大假多,工時短,工作完仲可以在露天茶座嘆番杯香濃咖啡。住屋方面都唔差,相等於6年全國最低工資的錢買得起一棟有四個單位、85平方米的獨立房屋。作為香港打工仔嘅我地,當然恨可以好似法國打工仔咁,之但係等最低工資立法等到頸都長,仲要話可能得24蚊一粒鐘,真係激餐死。求其一間茶餐廳食餐飯都唔夠啦!法國又最低工資,我地又最低工資,有乜理由差咁遠?

法式工資點制定?

都係要睇真下法國的最低工資係點!原來法國早在1950年已有全國性的法定最低工資。法國設立最低工資是要為工人提供起碼的工資水平,確保可以養活工人及其家人。最低工資每年71日會檢討一次,政府會召集全國五大工會和三大僱主聯會一齊開會,傾傾最低工資的調整幅度,政府參考結果,再考慮通漲率,訂定每年的調整幅度。根據法例,最低工資額的增幅唔可以低過通漲率,物價升,最低工資金額亦會跟住升,確保生活水平不會因為通漲而下跌。所以近幾年最低工資幾乎年年都有得升。

三層最低工資 三重保障

法國打工仔仲有三層最低工資保障,分別是上段的全國性最低工資、行業最低工資和企業最低工資。

每年71日公佈新一年最低工資金額後,行業最低工資及企業最低工資的談判會相繼開始。每個行業都會成立一個僱主及工會代表組成的臨時機構,就該行業的最低工資進行談判,不過這種談判不一定可以達成協議,例如製鞋業就談判左十幾年都一直未能達成協議。

行業談判完就到企業的最低工資談判。僱用50人以上的企業會開始談判,之後會由僱主及每個僱員之間簽合同確定工資。法例規定每人的工資不可低於全國性最低工資、行業最低工資及企業最低工資這三條線。有些企業的工會力量強大,可以在企業談判中將企業的最低工資再推上一大截,比行業最低工資再高上兩、三成,甚至更多。

談判籌碼定成敗 最大籌碼靠罷工

當談判的結果受法律保障,大家自然更重視談判,而談判成敗講籌碼,在法國工人心目中最大的籌碼就是罷工。單在今年,已有1月尾和3月中的兩次全國大罷工,兩次罷工人數都超過250萬人,不同行業的工人都走上街頭,抗議法國政府處理金融危機中只救企業,不救工人,要求提出措施協助工人度過經濟危機,亦要求政府提高最低工資標準及加徵富人所得稅。

這兩次罷工都算有成果,法國政府在1月的罷工後,公佈一系列紓困措施,包括對近400萬戶低收入家庭部分減免所得稅、提高臨時性失業補助、為失業年輕人提供特別津貼等。雖然直至097月,法國的通漲率由同年6月的負0.3%跌至負0.5%,不過全國性最低工資依然有得加(增長1.3%)。

有人可能質疑工人的待遇好會拖累經濟發展,但從08年法國人均GDP(國民生產總值)看,法國的人均GDP33300美元,在排行榜中排在日本(34100美元)和希臘(32100美元)之間,比我們祖國的人均GDP6000美元高出近6倍,法國的經濟發展一點兒不差。

法國方案不可取?

翻嚟香港,早前多份報章話香港最低工資委員會搭飛機去睇過英國同法國的最低工資經驗,認為英國的方案比較可取。英、法兩國有何分別?分別就在於點訂最低工資的金額:法國會用生活工資做參考,主要考慮「工人的需要」註1和「通漲率」來決定最低工資;而英國,就傾向商界的角度,以「工資指數」和「經濟環境」作基礎,強調「經濟成本」、「經濟競爭力」等,「工人的需要」反而不在考慮之列。如果最低工資從商界的角度去訂,就緊係會低啲。之但係,打工仔賺錢都係為養家,最低工資唔考慮工人的生活需要仲考慮乜? 咁嘅最低工資仲訂嚟做乜?

1:「工人的需要」、「通漲率」、「工資指數」、「經濟環境」、「經濟成本」和「經濟競爭力」等字眼出自立法會最低工資條例草案委員會的文件

文:焦

應該是從98年的亞洲金融風暴開始,銀行存款的利息已是雞肋,十幾廿萬定期存款,一個月都得果幾十蚊。上年的金融海嘯之後,各國中央銀行更大幅減息,包括香港在內。直至截稿日,十萬元定存在大笨象銀行一個月,只得象徵式的一蚊利息。不過各位街坊新聞中聽到央行減息,同大家生活的關係,你又知幾多?

何謂加息

其實大家在新聞所聽到的減息,其實是指銀行問聯邦儲備基金借錢的利率(在香港就是金管局),這個利率被視為指標,因為銀行只要肯俾出這個利率,就可以借到好多好多錢。當然,銀行要賺錢,這個標準利率會比存款利率高,比貸款利率低。

無息要人硬食風險

經濟維持低息,對大家而言,最直接的當然就是銀行存款無利息。擺錢落銀行無利息,銀行見你存款少仲隨時要你俾行政費手續費,即係負利息;放錢落餅罐,通漲咁高銀紙就越來越唔見使,作為平民百姓,對住班金融專家真係任人魚肉。

利息低亦迫左好多人為令存款保值而走入金融炒賣的漩渦,特別是電視、報紙、雜誌無限量的財經分析加上滿街投資廣告,令人以為唔去抽幾手新股或供下基金就執輸,但買基金、買股票要承受的風險(風險即是不穩定性,升幅上落越大,風險越大),要比存定期高出很多。

低息,即係迫你硬食風險。其實好多人都唔想承受風險,否則雷曼苦主都唔會因為聽到銀行職員話「雷曼迷債同定期差唔多」所以買迷債,如果定期息水高,有得揀點會無端端轉買迷債。

低息現在不代表永遠

減息後,除左存款利息低之外,借貸利息都會低。不過,你唔好以為借錢易左、利息低左就一定係好事,故事有排都未講完。以按揭為例,雖然按揭利率低,供樓開支會較少,但,唔好忘記,利率是浮動的,今日利率越低,他日利率上升的機會越大,可能一兩年後,供樓開支就會隨利率上升而不斷增加。而且利率低唔代表樓價都會低,大家見樓抵供,你又買我又買,好快樓價會升到一個不合理價位,亦即是所謂的資產泡沫。例如美國金融海嘯其中一個誘因,就係因為息口兩三年就加至5.25厘,好多美國家庭負擔唔起按揭開支,結果被銀行收樓,令銀行出現大量壞帳(所謂的次按危機)。

利息低,不同財務機構都要不斷打電話問街坊借唔借錢,大財團、大機構借錢當然更容易。但不要天真地以為佢地都要捱貴息問財務公司借,金融專才會為他們打算。例如市區重建局就可以發行債券,供大財團內部認購,名正言順與財團、地產商結親。政府亦可以較平的利息融資,進行大型而無必要的基建,將失業問題及債項移交下一手。

所以話,唔好以為加息減息只係關班金融才俊事,其實大家的生活被控制在少數的金融專家之手,不過香港由金融主導,缺乏任何給予市民參與的機會,被控制在所難免。下次有人話香港應該發展金融,記住要問下係發展甚麼金融、為誰人發展金融,費事變成你蝕哂本去發展人地的金融。

文:小草

最近因為高鐵,大家都常聽到「大白象」,搜查網站,原來這詞有個有趣的來源:從前泰王如不爽某人,便會送一隻大白象給他。白象是稀有珍貴的動物,受到保護,不可被屠殺,但飼養起來的耗費卻十分龐大,因而往往導致受贈者苦不堪言(摘自維基百科)。另外,在百度百科中,被稱為大白象的舉例有21項,當中香港的各種大型基建/活動佔了4個(包括機場快線、維港巨星匯、數碼港、西九文娛藝術區),接近20%

大白象的滴漏幻象

支持大白象的中下階層市民,總有個「滴漏理論」:「上面的人有錢,自然會在手指縫間滴下一些利益,都夠我們分啦。」

但是,別忘了,金融海嘯後,那麼多公司倒閉,那麼多人破產,但竟然樓市直升,工資則不升反降,最低工資又不立法。香港有那麼嚴重的房屋問題,政府還拿土地來玩高地價政策,香港想不一躍而成貧富懸殊世界第一都唔得啦。

事實證明,這種「滴漏理論」,恐怕只是自欺欺人的吧。

計我話,百度百科都過時了,現在的香港大白象,何止四隻?今日就介紹兩隻頂級純種大白象給大家參詳一下吧!

「恐懼邊緣化」大白象

不用問當然是最近極熱門的高鐵啦,講到明不是要服務香港市民,而係載上面的有錢人來消費,刺激經濟,香港市民就要在枯井底朝天張大口,等待上面有水滴下來。

因高鐵受影響的,不只有菜園村,還包括有大角咀、象山邨、葵芳邨、麗瑤邨、梨木樹邨、海麗邨、富昌邨、南昌邨、大同新邨等。這些地方的地底忽然間多了一條大鐵路,樓宇安全構成問題,難道,公屋居民就該為大陸的富人來港消費而犧牲了嗎?

雖然問題多多,但這條高鐵卻是全世界造價最貴,669億喎!日後又因為要與其他交通工具競爭,必定要調低價格,不能回本之際,當然是以公帑補貼啦!據資料,以京港客運全線為例,北京開到石家莊是每公里造價1.8億;由石家莊到武漢是1.6億,由武漢去到廣州是1.1億,由廣州去深圳是1.8億,但,由深圳去到西九,竟需要25億!再看全世界,國際高鐵聯盟資料顯示,全世界的高鐵,平均每公里造價都只不過1.6-1.9億!

普通市民聽到都知有問題啦!錢到了誰袋裡?是什麼問題?

但點解呢個資訊得好少人知呢?點解政府唔努力發放呢?點解傳媒的主要焦點都不在這裡呢?點解1129日有近三千市民遊行反高鐵,無線和亞視在傍晚最多人睇新聞時,竟然提都不提呢?點解兩大台都淨係深宵新聞和第二日晨早新聞就只係「係咁二」講下有人反高鐵反到在政府總部被清場,又搵個差婆做訪問,話班市民唔合作呢

「以人為本」大白象

也不用問,此白象榮耀當歸市區重建局是也。好多人以為市區重建殺到來會發達,其實是天大的誤會。今年六月,市建局發債十五億。一個聲稱做公益的公營機構,標準普爾評級是AA+,竟與香港政府的評級看齊!

為何會有AA+咁勁?香港幾時勁到做好事會做到發達?

原因很簡單,因為市建局的大特權囉:

一)公帑注資一百億;

二)法定時限內出動《收回土地條例》,即是你認為價錢極不合理,都一定要走,不走,就告你「霸佔官地」;

三)市建局自訂所有賠償準則,自己決定是否公開任何資料,不用經過立法會;

四)政策不變的話,2021年前,市區還有180多個未知在何處的拆樓重建地盆。

你話啦,拿著《收回土地條例》這「尚方寶劍」,還不趁機低價買入,高價沽出予發展商?如此穩賺的公營機構,從不公開帳目,卻竟膽敢聲稱自己去年虧損45億,所以要發債!

大家想想就明白了,如此發債,市建局會成為金融體系中舉足輕重機構,亦即市建局的存亡或盈虧,都影響這些機構的盈虧,這就出現捆綁式連鎖反應。市建局作為大地產大企業的債仔,之所以發債成功,全靠手拿尚方寶劍去低價買入街坊血汗樓,債務等於轉嫁於街坊頭上。換句話說,大地產商、大企業、大銀行,全都成了舊區居民的債主!

公屋商場私營化變成領匯物業之後,慘到有人跳樓,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現在這個市建局,關係到未來180多個地盆街坊的身家性命,回顧以往市建局的項目,統統是幾層舊樓變成幾十層豪宅,你說,錢去了哪裡?街坊又去了哪裡?

怪不得,市建局的嘜頭是「以人為本」,重建區裡見到罵市建局的橫額則是:「以銀為本」

大白象踩死中產及基層

如果說大白象就是統治者送給他不喜歡的人,叫他不喜歡的人自己掏破荷包來養,那麼,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高鐵和市建局都是一頭大白象。

問題是,掏破荷包的人,會是誰?

當然,不會是已經最富有那些人。

無錯,社會要發展,但怎樣的發展,才不會只惠及已經最富有那些人?才不會讓中產和基層市民,都成了富人的屬民?

大鐵鎚傳2010

場景一

領匯加租,舖頭仔做唔住,推架車仔落樓下一樣做到生意。牛雜響屋企醃咗成日,多年秘方,自家手製,保證入味夾開胃。天寒地凍,街坊加完班最鍾意熱辣辣篤番兩串當宵夜。

最近早咗開工,想做埋學生哥放學嗰轉生意,點知一個禮拜撞正兩次食環。大佬,成車滾水,走鬼起上嚟唔淥死自己都淥死人,斷正。第一次警告,第二次連車帶貨沒收。幾十歲人山窮水盡,老老實實,家陣錢又冇搵食架撐又冇,命就有條。你叫我交罰款?我寧願坐花廳。

同人唔同命,中環擦鞋佬有成咋大班幫襯開就叫咩地區文化,食環拉人仲有議員求情。我地呢啲響屋邨開檔嘅,一個二個區議員就恨不得打電話叫食環拉隊掃場,等自己之後有得掛大大條橫額邀功。仲有d人,真係食飽飯無屎疴,竟然走去投訴我,以家我搵食,街坊有得食,投訴!?

真係把幾火,俾食環追到氣咳,捉到要五體投地,周圍d人淨係識得「哇!哇!」咁圍住睇,馬騮戲呀以家!「咪去攞綜援囉!你地呢d人!」今朝個死食環係車到仲眼尾矋住我。

罰款喎無錢俾,真係仲要俾人拉去坐花廳,坐完番到屋企,真係越諗越扯火,諗諗下鄉下老婆打電話嚟,話老母病得緊要,醫院話未有錢俾唔收留!係咪全世界同我作對!我做錯咩!!!

於是,大鐵鎚從天而降。


***

場景二

唉,點算好?

老公三個月前開始失業,搵極都搵唔到工。過咗新年就六十歲人,仲點會有老細肯請架喇,無辦法。以前見佢風濕仲要日日送外賣,都戥佢辛苦。依家無工開,日對夜對,輪到我辛苦。

佢自從無工開之後就成日飲酒,飲完酒就諗埋一便,我打電話返上去俾阿媽佢就懷疑我同舊情人傾偈,落街接阿女放學接耐啲佢又驚我勾佬。莫講話自己拎住雙程證冇得搵工幫補下,就算街口間凍肉舖肯偷偷地請我做收銀都唔敢做啦,警察未捉人屋企已經家變。

始終後生過佢廿幾年,嫁落嚟香港之後,都有諗過如果當初冇嫁佢依家究竟會點。但係邊有得諗咁多吖,個女今年都讀小學,最緊要平平安安湊大佢。點知個衰佬尋晚打佢打到隻腳瘀晒,班主任今日打電話問我乜嘢事,我都唔知點答好。平時打我就算啦,為咗倒瀉水咁小事,做乜要大大個鎚打落個女度?

離婚都唔係辦法。離咗婚,我又開唔到工,又冇得拎綜援,點搵錢養阿女?如果眼白白睇住撫養權判俾個衰佬,不如唔離婚好過。一陣間佢就返屋企,如果今晚佢又用個鎚打人,咁……偷偷地落街拎走個鎚,萬一響樓下撞到佢就弊……唔理咁多喇,快手掉左佢!無事嘅……無事嘅……

於是,大鐵鎚從天而降。


***

場景三

終於收工。筲箕灣搭車返嚟屯門,幾乎響地鐵瞓著唔識轉車。

成日開夜更,一踩就十二粒鐘,暗瘡謝完一粒又生一粒。飲幾多劑涼茶都冇用,唔夠瞓絕對係世紀絕症。之前會考考得差,讀毅進又要俾三皮嘢出嚟,屋企無啦啦邊有咁大舊錢?無錯係有得讀完退番三成學費,但都要挖足十成錢墊支先喎。冇錢,你可以借政府嗰隻俗稱「大耳loan」的「免入息審查貸款計劃」,息口高仲要未畢業即借即起釘,報紙話容祖兒個前助理就係還唔起呢筆數搞到跳樓死,我仲敢試?

呢個年代,連大學生還學費都未必咁易,何況我地?都係打份工儲下錢再諗進修啦。不過六千蚊一個月嘅看更真係好難儲到錢,淨計返工車費一個月都要千幾蚊。啲所謂新豪宅區又山卡拉咁遠,開飯冇啖好食之餘仲貴到飛起。份工又無聊,我都唔明成棟樓點解炒到五六萬一呎都冇乜人住,啲單位晚晚唔夠一半有人仲要請咁多實Q「保障住客安全」,有咁多錢嘥不如分啲俾我交學費啦。

不過有錢都無用,返工返到晨昏顛倒,扣咗工時再扣返工放工搭車都冇乜時間剩,成身都散晒,仲點返學?每次聽到班高官叫人在職進修就火滾。

卒之入到屋趴落張床,對面小學個訓導主任又吠班學生「安靜,嘴巴合埋」,但成間小學最嘈嗰個其實係揸住支咪嘅佢,每朝早九里遠都聽到佢把聲。人都癲呀!你日日呃班細路讀完書就搵到錢買到樓結到婚家庭生活光鮮企理都算啦,依家連覺都唔俾人瞓?個個有得去中環做白領朝九晚五呀?返夜班唔係人呀?考唔到會考唔係人呀!!!

老竇呢期冇工開,個裝修用大鐵鎚擺喺牆邊。我就掟佢落街,睇下邊個嘈d!

於是,大鐵鎚從天而降。

***

場景四

今日真係運滯啦。

五點鐘起身,走到街市後面,想趁卸貨嗰陣執啲紙皮,俾個四十幾歲嘅師奶搶贏我,一手笠咗成疊紙皮上車仔就推。我追唔切,索性過隔籬地盤執下爛銅爛鐵都好過冇。爛銅爛鐵唔多,最當眼係一把兩呎幾長嘅大鐵錘,拎起好墜手,應該賣得下錢。

算啦,今日收工。又行過街市,都係唔買餸喇,前晚煮嗰煲隔夜餸都未食完。一個人住冇人冇物,蒸一條黃腳鱲可以食足三餐,其實都好少落街買餸。

上次俾房署話有人投訴我個單位臭,搞到要扣分。我命苦囉,人地條命生得好就話有仔有老公,我就老公包二奶包到走埋佬。以前十三歲就出嚟車衫眠乾絮濕供兩個細佬讀書,依家移晒民眼尾都唔望我一下;間廠呢,老細十幾年前就搬咗上大陸。信男人喎,不如信成屋紙皮鐵罐好過。

好攰,不過再攰都要將堆執返嚟嘅下欄搬出露台通下風,費事又俾人話臭。轉個身諗住倒杯水飲,點知,棟紙皮唔知係咪疊得唔好,居然冧左!最大鍋,係放在紙皮上面個大鐵鎚!睇住個鎚就快跣出窗口,追都追唔切,拐下拐下跳過去,伸手想拉,但只係手指尾掂到一下鎚柄……

於是,大鐵鎚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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